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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平

TAN PING
谭平

本真

2007-09-11 00:00:00 来源:《今日中国艺术家.方力钧》 作者: 谭平
  前天,方力钧发来信息,说生了一个8斤重的胖女儿,在为他喜庆之余,我还是难以将这种变化与他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记得1981年,朋友孙亚光带着他来找我看画。方力钧画了很多山,山中稀见绿色,绿树的造型也都一样,我便开玩笑地说:难道整个邯郸就一棵树?四面还都让你给画了?后来他考上中央美院版画系,当时我毕业留校已有一年,正好被安排当了他们班的班主任。美院78级那个班是为版画争了光的,大多数学生后来都在版画界颇具影响,中间还有过三个班后,就轮到了85级——他们这个班。这个班很奇怪,几乎没有人对版画感兴趣,细算起来也就洪浩是靠版画(丝网版)成了名,现在也转向了数码摄影。   我教过他们素描,教过色彩,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很固执,想教他们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发挥一下老师的作用,可这种机会他们还真不见得能给。这个班散漫惯了,还都很牛气,大多数同学都在画画,版画却做的很少。系里其他老师对此颇有微词。当时的教学模式还比较单一,素描色彩的教学也很程式化,静物写生也同样有其固定的格式,对此我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便在他们班的素描与色彩教学中作了一些新的尝试。在平日放满静物的台子上,我只摆了一个小罐子,并要求让他们画上四周,试图考察他们有多大的能耐。我们知道画面中要经营的东西越少难度就越大,也就越能看出每个人主动处理问题的方式和能力。大多数学生都画不下去,草草了事,也有同学以添加很多无关的东西来填充这漫长的四周课时。方力钧画得也不很出色,可他真能磨,面对一个罐子,把它画得光溜溜的,没增添任何东西,面对这张画,让你无话可说。按学院的标准来看,这样的画显然过于“概念”。在班里,他的学习成绩处于中游,无论画谁,他笔下的人物都与自己的形象类似,画人体时画面也总是处理得光光的,不见骨头只见肉,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班里的刘炜很能画,洪浩小而怪,杨茂源懒,张亚杰慢,方力钧则属于表面听话的那一类,老师说什么,他都“嘻嘻哈哈”,做不做、改不改那就另当别论了。学生处的老师认为他是一个好学生。   毕业以后,方力钧画过一批素描,画面上的人长得都像土豆,后来又出现了一批光头人物的油画作品,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画作中从打呵欠的人,艳俗风格,游泳系列,到今天飞翔的婴儿,在我的意识中,这些绘画作品在泼皮形象的遮掩下总显得不够“真实”。 他是谭权书先生工作室的学生,主要以学木刻版画为主,上学期间的版画大多是基本练习,我见过他刻过几条圆乎乎的鱼,像是应付差事。很少人看过他学生时期的木刻,这一面也就被长期地隐藏了起来。版画系学生不搞版画,“忘本”的很多,他算一个。   十多年前我在柏林“世界文化之家”看到他印在帆布上蓝底、白色的水纹和橘黄色的头像的大尺度木刻作品。后来又不断地看到他的黑白和套色木刻,从中渐渐显露出他的另一面。他所采用的黑白灰套色版画是介于黑白版画和套色版画之间的方式,手法很“暧昧”,嫁接很巧妙,结合他惯用的题材,足显其风格之独特。从他的木刻版画中,我看到了那份独有的自信和率真。这种自信似乎源自于内心深层的记忆,透着既清晰又模糊、既单纯又老道的意味,没有丝毫的做作。对于版画语言自如驾驭的能力也充分体现在他大胆地使用质量并不十分精良的三合板及木刻工艺上。木板上刻刀所到之处,在铲掉不需要的空白部分的同时,也带起了线条周边迸裂的木纹,使流畅线条的边缘多了一些参差斑驳的变化;印制过程中灰色版与黑色版并不十分准确的叠印,留下了错版的嫌疑。而正是这些看似偶然而不经意的细节,使得他独具魅力的人性跃然于画面之上。   在方力钧的绘画中,主体内容一直占据很重要的位置,而在他的版画中内容已经减少到了一定的极限。从中可以看到木刻刀自由运行恣意舞动的轨迹,画面中有许多看似不讲理的线条,在多种因素的作用下,恰当地被演变成为一种情绪的表达,看似并非经过缜密思考的构图与造型,却使画面获得了更加自由、更加概括、更具力量的特征。   从大学毕业后圆明园的画家村,到现代城的茶马古道,作为自由画家的方力钧,当人生经历及身后的故事逐渐多了起来的今天,人们更难于辨识被耀眼光芒所覆盖了的其人的“本真”,而我更愿意在他从事非“主业”的版画时,去继续认识他,认识真正的方力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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